周三 艺术荟 周春芽：具有“中国文人气质”的当代艺术家

　　在中国当代艺术市场，随风起舞的大有人在，但在市场震荡时屹立不倒的屈指可数，周春芽便是其中之一。2020年，周春芽1984年的作品《春天来了》以8625万元的高价成交，将原有的拍卖纪录向上提升一倍滤池冲洗水量，坐上中国当代艺术高价榜的“第二把交椅”，仅次于曾梵志。

　　本期「艺术荟」和大家分享的便是这位已经获得市场和学术双重认证的蓝筹艺术家——周春芽落叶果树。

　　周春芽，当代著名青年艺术家、我国当代油画界天花板级人物。1955年生于中国重庆，1982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版画系，1988年毕业于德国卡塞尔美术学院自由艺术系。

　　作为业界领军人物，周春芽被认为是在中国当代艺术领域中对于色彩有着最佳把握能力的艺术家之一。在四十余年的创作实践中，以油画、素描、雕塑等形式不断寻求变化与突破，作品被世界重要机构收藏，并在众多国际展览中展出铝并沟线夹，如法国第一届中国当代艺术双年展；2004年爱尔兰当代美术馆中国当代艺术展；2003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的【你好铝板网，中国？】中国当代艺术展等。

　　“1971-2010周春芽艺术四十年回顾展”上海美术馆展览现场，2010年

　　那一代于20世纪80年代初崭露头角的艺术家从伤痕艺术起步，在一种浓郁的批判现实的氛围中成长起来，大多数艺术家的作品主题都是反思社会、政治，但周春芽似乎是个异类，他缺席了“85新潮”“89现代艺术大展”以及1993年威尼斯双年展等重要艺术时刻。

　　周春芽集中探索色彩、肌理、质感和造型，对绘画元素、表达形式的穷究，使他的创作达到另一深度。而在所有的探索之中，他对色彩的思考和表达最具颠覆性与开创性。这些思考和表达在他早期的一些作品中就有了与众不同的体现，但彼时周春芽主导的还是写实主义，1986年至1989年的德国留学之旅是他创作最大的转折点。

　　1980年，周春芽留学财经担保人洛泰严森先生与中国艺术家游览名胜古迹，左一周春芽，左三洛泰严森先生，右一何多苓

　　1986年，31岁的周春芽带着100美元、一箱方便面出发，经过长达10天的旅途之后最终抵达德国，开始了三年的留学生涯。谈起留学经历对自己的最大影响时，周春芽说，“在德国三年，我几乎没有在学校上课铝包电缆，但是基本上把欧洲好的美术馆、博物馆看遍了。”期间正值影响了整个中国当代艺术形式语言的新表现主义的鼎盛时期，其中的先锋人物如安塞姆•基弗、乔治•巴塞利兹的作品对周春芽产生巨大震撼，彻底颠覆了以往接触的色彩、造型及表达语汇。

　　1989年周春芽回国，在大家都在从西方艺术中寻找突破的时候，周春芽没有直接投入西方体系落羽松，参与到任何一个当时的艺术流派中凯时6，而是尝试将西方对情感抒发的着重，与在西藏岁月里植根他笔下的浓厚色彩、质感与笔触糅合，从中国传统绘画的笔墨意境汲取灵感，形成自己独一无二的绘画语言，探索出书写性绘画的典型风格。

　　印象派作品 圣乔治·马焦雷教堂的黄昏 画家莫奈（Claude Monet）

　　这次的探索涵盖了我们耳熟能详的周春芽作品，比如从90年代初期开始的「石头与树系列」（包括后来的“山石”与“太湖石”），以及1994年开始以爱犬“黑根”为原型的创作并于1997年延伸出「绿狗系列」……截至目前，在周春芽个人拍卖TOP10榜单中，有超过半数的高价作品都诞生于这一时期。

　　正如神骏之于韩幹，墨梅之于王冕，睡莲之于莫奈，一个物象，一种情景，一个主题，其含义和引申被一人占断独享，是谓独擅胜场。周春芽创作量大，但作品系列多样化且不显得重复单调，每个系列各有千秋又一脉相承。山石上的温和暴力、黑根的深沉柔情周琮凯、绿狗的世间命运，到桃花的绚烂生命、园林的文人情结，这些灵感和作品都与周春芽切身的生活体会密切相关。周春芽不断在创作实践中构建起了具有个人脉络的艺术语言体系，在中国当代艺术语境中具有独特且重要的意义。

　　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学子，周春芽1978年考入四川美术学院，在校期间他便和同学们外出采风，第一次来到四川阿坝的红原和若尔盖一带，接触到草原上的藏族同胞。从那时起，周春芽开始了他的第一个创作系列——「藏族系列」，包括1980年的《藏族新一代》、1981年的《剪羊毛》、1982年的毕业作品《余晖》，以及1984年的《春天来了》和1985年的《诺尔盖的春天》，是具有独到时代意义的“肖像”。其中《藏族新一代》在1981年举办的“第二届全国青年美术作品展览”上获得油画二等奖，油画一等奖便是罗中立首次展出的《父亲》。

　　《春天来了》是周春芽「藏族系列」中的重要作品之一，并非单纯取材于某一个藏族家庭，而是诸多形象的综合。画中的青年是一个典型的康巴汉子，骨骼明显、特别入画，身上洋溢着一种“彪悍、自由，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旁边的女性形象是他的妻子，坚定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神秘的美感。色彩上周春芽，《春天来了》呈现出一种明艳却厚重的独特质感：周春芽没有突出强调人物的形体细节和虚实变化，而是通过褐色调的加入增强淳朴粗犷的视觉观感，色块堆叠出如同浮雕一般厚重的肌理。

　　周春芽早期的第一批回国后的系列作品是“山石”，它是周春芽走向今天的第一座路标，暗示着周春芽在中西古今绘画中的真正第一步开始。山石系列吸取了中国传统绘画的布局以及注重意境的表现手法，又融入了表现主义的色彩，典雅的画面构图以及和谐的色彩过渡，配合油画的特殊肌理，呈现了画中油画的丰富性。

　　1994年，周春芽的朋友送了他一只德国牧羊犬黑根。他与它同床共卧，周春芽认为他知道黑根在想什么，黑根也知道他的思想。1997年，他首次将黑根完全描画成绿色。

　　绿狗是周春芽艺术作品中最重要的题材和标志性的符号，十余年间，周春芽创作了几十幅《绿狗》作品凯时6，被刻画的狗拥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和姿势。“绿狗”是一个符号，一种象征，模糊、暧昧的场景是这种象征不确定的延伸凯时6，暗示了现代人的孤独和人与人之间的危险。“绿狗”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艺术家自己铝板材，它的形象以及所处的场景实际上都是艺术家文化性格及现实生存境遇的投射。

　　花卉是中国绘画的传统题材，花园则是中国文人遁世之所和自由灵魂的不朽归宿。2005年3月，周春芽在成都龙泉山春游时被漫山遍野的桃花所吸引,桃花恣意忘情地盛放触动了周春芽的情思和灵感，由此开始了「桃花系列」。他曾描述过：“那漫山遍野的粉红色，流淌着让人血脉偾张的妖冶，让我感到原始生命力量的律动凯时6。于是，我开始构思‘桃花’系列作品。”他描绘的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欲望，绚烂的桃花在一种流动的色彩情绪中放纵着真诚而本能的幻想，温和而暴力。“我的绘画不是现实的实证，也不喜欢婉转的隐喻和深沉的象征，我喜欢把那些掩藏在我们内心最底层而又最本质的东西干净利落地导引出来。”

　　从周春芽身上，我们既可以看到他作为一个传统中国文人的风骨，又可以看到一位当代艺术家的大胆与激进，前卫与狂放，一如他笔下那些风景、静物与人体元素凯时6，无一不透露着对他个性的隐喻。